在柜台底下听得不对劲,这动静倒是快,但惨叫的声音太粗糙,像是拽着脖子在嘶吼的肥猪,她便试探的从柜台探出小半个脑袋。
双眼刚从柜面上浮现,便对上了手肘拄在柜台上的吴青,冲她露着笑,薄薄的嘴唇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,但手指节不停敲着柜台,男人不满道,
“喂,三明治呢?你们不会是想要吃白食吧?”
女酒保呆了呆,一边的木楼梯上冲下来两个辫子缠在脖子上的汉子,他们两个冲下来的劲太急,手指要扣进原木墙的缝里头,才没叫他们眼镜大跌的一头栽下来,面面相觑,
“这……”
离他们近的一个窑姐一甩方格手帕,冲这两人抛了个白眼,言语刻薄,
“好慢啊阿泰阿勇,等你们下来,阿姊我牙都镶好啦……还是边个(那个)靓仔身手好犀利,哇,眼皮都唔眨一下,七八条白鬼佬就挂枝啦。”
美利坚的妓女,没几个牙齿完好的,华人妓女更是如此。
阿泰阿勇听得瞳孔缩了缩,脚步挪得磨蹭。
吴青瞥了他们一眼,没在意的笑笑,
“熊老板肯见我了?”
阿泰阿勇对视了一眼,走了下来,来到吴青身边面皮发紧,重重抱拳,
“这位先生,得罪得罪,恕咱哥两个眼拙,有眼不识泰山。装腔作势王八蛋,真拳真脚英雄汉,您本领高,我俩打心眼里佩服,这里给您赔罪了!”
吴青抱拳回礼,“甭客气了,大家都是同胞嘛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”
阿泰阿勇听得发怔,至于吴青对自己这话能信几分……因地制宜吧。
阿泰又拱手,“斗胆请教?”
“吴青,叫我阿青就行了。”吴青爽朗笑着。
“不敢不敢,吴生,这边请。”两人却是侧身对着楼梯摆出请的姿势。
(粤省对先生一般都简称为‘生’,譬如吴先生,就是吴生。)
吴青欣然点头,对着柜台正在忙碌的女酒保道,
“白开水一杯,三明治十个,送上来,多谢。”
女酒保忙不迭应声。
吴青也不客气,跃身走在两个汉子前边,上楼梯前,忽的回过头来,看了眼狼狈的酒馆景象,和煦道,
“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?”
阿泰连忙道,“吴生说笑了,来我们熊老板的地盘闹事,能躺着出去,算他们运气好了。”
阿勇瞥着那几个昏迷不醒的红脖子,轻蔑道,“就只是几个白鬼劳工,趁着我们丁哥魁哥带人出门办事,来搞突然袭击,被打了也是他们活该……吴生放宽心就好,我们老板轻松摆平的。”
吴青笑了笑,回过身去没有说话,纵步上了楼梯。
别看这两人说的这么轻松,不过是吴青留了手,没死人,真要死了人,这两个说不定一脸见瘟。
不过话说回来,资本主义嘛,就算有种族倾向,可手握三千多华工的熊华,对逐利的中央太平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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