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,摇头笑叹:“怪不得……”怪不得什么,她却没有说下去。
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宫中事务千头万绪,轻易脱不开身。娘娘突然轻装简从来此,到底所为何来?”太子妃也是极耐得住性子的人了,一直到此时此刻才将这问题问出来,且单刀直入,毫不拖泥带水,这般风格,倒真有几分像阿乙话语里所形容的太皇太后般的模样。
皇后笑道:“大嫂与我是妯娌,私下里不必如此客套。我名荟英,小字阿萝。大嫂只管叫我小字就好。”
太子妃一笑,不置可否,只抬起手示意:“坐。”
亭内铺着草席,放着琴桌和两个草蒲团,皇后便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。
太子妃挪开琴,取了旁边的陶壶陶杯沏了一杯清水,推到皇后面前,动作飘逸洒脱,神情优容旷达,风流无垢,与白日里少思寡言的苦闷居士截然不同,仿佛是方才的乐曲勾起的一段旧日残影,昙花一现,已足以令人惊艳。
“你说吧。但有能帮忙的,我必定知无不言。”
问题其实早已在皇后心里滚过无数次,但总没找到合适的时机问出来,既然对方已经主动递出善意,她也不再犹豫:“大嫂琴艺精妙,又在宫中多年。想必对皇上从前学琴的事十分清楚。”
太子妃给自己也斟了一杯:“不错。”
“那么,霁月与良臣到底是怎么回事,大嫂可知道?”
水壶在半空顿了一顿,“原以为你会问苏雪贞,怎么问到这两张琴了。”她将陶壶放在旁边,没有立刻答复。
皇后固执地又问了一遍:“大嫂可知道吗?”
太子妃举起杯盏浅饮一口,又将杯盏轻轻放回桌面,方答道:“霁月原本该是载业的琴。”
“……载业?!”皇后颇为错愕,这名字很耳熟,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何人,思索了半日方恍然道,“是太后所出次子,秦王?”
“正是。”太子妃点头,“载业天性聪慧,是难得的美质良才,学什么都一点即通。先帝亲自为他启蒙,教他乐理琴音。后来又拜在苏祭酒门下,做了苏老师的关门弟子。只可惜,天妒少年,他还未满十三岁就病逝了。霁月本是先帝特地为他准备的生辰礼。最初也不叫霁月,而是南熏。”
南风之薰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。昔日舜作五弦之琴,正是为了歌《南风》。舜弹五弦之琴,歌南国之诗而天下治。可见先帝对秦王颇有厚望。
“因为秦王早夭,所以琴就转赠给了楚王,是这样吗?”皇后问。
太子妃摇了摇头:“皇上那时候还不曾学过琴,连七根弦各是什么音都分不清,何来转赠之说?他是后来突然起了兴致也要学琴,只苦于宫中无人教授,便私下求到我面前来。我年长他几岁,担了一个姐姐的名分,便充作半个老师,教他乐理,为他启
请收藏:https://m.dingdian5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