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,折身进屋子,还没几步,又探出头来:“三娘,你家的桶子在哪儿呢?”
“后院里,你自己去寻。”钟盈一边拍着阿竹后背哄着,不耐道。
待崔知易换了衣衫,修了胡子,重新束了发,外头已然黑了。
草庐里点了一盏烛灯,钟盈正低着头翻着她亲手画的游记给阿竹讲所行见闻。
见着重新出现的崔知易,阿竹先是往钟盈身后缩了缩,随后才偷偷露出乌溜溜的眼睛看他。
青年衣衫整洁,洁了面才能辩其端正秀雅的五官,又不曾束腰,散着外衫颇有魏晋风流名士之态。
钟盈抬头瞥了他,不以为意道:“一月才能见你这真面目一次,还真是不易。”
“咱们出行于外,哪有这般多讲究。”他在一旁坐下,“你方才讲到哪处了?”
“讲到咱们在滁州的时候,差点遇上山匪的事。”
“山匪?”崔知易提了兴趣,“我记得那事,那日还是个狂风雷暴的天气,若不是那雷声够大,你我藏身的山洞怕是要被发现了。”
“这么可怕么?”阿竹捏了捏钟盈的衣袖,小声问道,“三姐姐,在外头行走这般危险吗?”
“阿竹莫要听他胡说,虽偶尔也有不便,但多数时候能见山水宽阔,甚是好看。”
“阿竹不用这么害怕,”钟盈摸摸她的头,“人行一世,定然是会遇些惊险风波,守心清明,便有何畏惧。”
阿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。
钟盈又低下声继续给她讲故事,有时候崔知易也会补充几句,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听着。
待阿竹睡了过去,她才小心翼翼把她抱到榻上,轻轻掖了掖被角,回头将自己随手的游记收了起来。
整整齐齐放在书案上,她又回身坐在塌上整理物件。
“三娘,我们要在这住这半月,冒你这半月都要给这小丫头讲故事吗?”崔知易放低了声。
钟盈回头看了眼睡着的阿竹,轻声道:“自然都要讲的,白日里你若有空了,也给她讲些。”
“罢了罢了,”崔知易叹了口气,随后他眼神微有一亮,“我听闻最近圣人大赦天下,说是梅妃生了个小公主,圣人很是宠爱,亲赐了思盈的封号。”
钟盈的手停了停,片刻后她继续整理叠叠的游记。
“哦对了,咱们之后不是要去回鹘?去回鹘必然要经陇右再至河西,”崔知易似乎毫无注意钟盈的迟疑,“我在牙人那里的时候,听说陇右节度使王城豫谋反,圣人让定陵侯与驸马都尉前去平叛,驸马受了极重的伤,九死一生才捡回一条命。虽说陇右平叛已定,但是那王城豫却给跑了。”
“如今为了捉拿那反贼,陇右一地可查得严,”崔知易道,“咱们到时候还是速速经过陇右,不作多逗留。”
他计划得兴起,见钟盈没有反应,才探过头来。
“三娘,你怎么不说话,你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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