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太热跟着发烫,声音也低了下去。
少年背对过她,手腕一转,几株腊梅入了瓶腹。
素瓶衬红梅,极致的对比,极致的相衬。
“用……用夕食了么?”钟盈踌躇着开口道。
她思忖半晌,落在嘴里还只是这句话。
“还未,”荀安转过身,“今日的书未曾看完,还需回去补上。”
钟盈低头看注意到荀安的手,微弱黄昏的光看不太细,钟盈下意识探前身。
“手怎么发皴了。”
荀安愣了愣,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,又翻过手背细看了看,不以为然地笑道:“不碍事,以前在伎乐班里的时候,皴裂流血都是常有的,无碍的。”
“天愈发冷了,手笼子也无用了,明日换个捧炉。”钟盈道,“如今你既是在我府,定然要好好养着,绝不能伤了一点。”
钟盈这话有些赌气。
她想到钟蕙与她求荀安的样子,好像是她亏待了他似的。
她偏要将荀安养得白白胖胖的。
“我这里有油膏,你先抹些能止痒。”钟盈从枕头下翻出个鎏金方盒。
这是她前不久进宫钟谦赐的,说是冬日最好用的东西。
“殿下。”荀安没有接。
钟盈直接往他手里一塞,道:“不养好手,如何温书,如何习字。”
“那……”荀安这回未拒绝,他眼底忽而柔软,飞扬的桃花眼里有着如烟柳色,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荀安在一旁笙蹄坐下,他掐着指腹打开贝盒,指腹沾了些油膏,往伤口上抹时很是笨拙。
大抵是甚少用这些东西,因而好几次抬头看向钟盈,眼神询问自己是否得当。
钟盈看着少年低头认真又小心翼翼的样子,莞尔道:“手给我,我替你抹。”
荀安怔神,抬头看了眼钟盈,少年的琉璃色瞳仁里倒映着钟盈的影子:“殿下……”
钟盈倒是直了声,道:“伸过来。”
命令的语气,杂了女儿家的骄纵。
这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转变。
荀安顿了须臾,缓缓将手伸了过去,手背贴在钟盈的被褥上,然后停了下来。
这双手比之前钟盈看到时,伤口少了许多。
如今只能瞧见上头有浅粉色的痕迹,只是拇指处的茧子依旧明显。
钟盈看着那茧子须臾,移开了目光。
她将指腹抹了抹膏药,一手虚握住少年的手指,微微往前拽了几下。
少年的手递进。
膏药留下清凉的痕迹,钟盈用指腹细细摸索着那些皴裂的口子。
一点一点,全神贯注,很是耐心。
耐心到钟盈甚至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。
自然也看不到对面少年眼底的那点柔色早已消失,微挑着眉,带着冷意的嘲弄。
“好了,”待做完这些事,钟盈松了口气,“记住千万要好好保护自己。”
荀安点了点头。
就着灯火,少年的眉眼温柔缱绻。
“殿下。”
“嗯?”钟盈抬手将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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